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9章 hapter 19

關燈
“暖暖, 你爸爸只是暫時不在你身邊而已,你可以把我們當家人的, 大權, 對不對?”

安娜使勁地對大權使眼色,大權忙說:“是啊是啊, 暖暖,你大權哥哥會罩你的, 你要是喜歡, 今晚我就把你威廉哥哥洗幹凈了送你床上來。”

徐威廉正在抽煙呢, 冷不丁被風嗆得咳嗽了兩下,擡腳就要踹大權, 大權機靈地躲開了,徐威廉也不是個正經人,叼著根煙朝梁暖痞笑:“要不要考慮下, 你威廉哥身材不錯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呵, 自家人……”梁暖面帶鄙夷, “就知道聯合外人欺負我的自家人。”

她拉著安娜扭頭就走, 大權剛張口喊冤, 想爭辯“尹光年也算不上欺負咱們還幫了我們不少呢”, 徐威廉在旁踢了他一腳:“做男人呢, 最重要是懂得在女人生氣的時候閉嘴,還在氣頭上的女人就是個一點就炸的□□桶,你不知道?”

徐威廉看起來很了解女人這種生物, 大權只好噤聲。

因為知道“尹光年”這三個字是梁暖的禁區,這個晚上沒人敢再提這三個字,三人對尹光年的觀感也不同,安娜覺得今晚的尹光年溫柔又霸道,他可以溫柔地當眾蹲下為梁暖檢查傷口,也會板著臉教訓她到啞口無言,月色下的他清俊優雅,一言一行又散發著逼人的氣勢,這樣的男人就是犯了再大的錯,都讓人恨不起來。

相比感性的安娜,大權可就理智多了,尹光年跟張昀山的對話他都聽到了,當時簡直不能呼吸,如今在他眼裏,尹光年就代表著錢的符號,財神爺的大腿必須緊緊抱住。至於徐威廉,他的想法更簡單,誰比他更帥更討女人喜歡,他就看誰不順眼,所以他看尹光年的目光像看階級敵人。

梁暖窩在房間裏拿枕頭當尹光年猛捶生悶氣,其他三個人在客廳頭碰頭擠在電腦前睜大眼睛看網頁,大權晚上在網上搜索尹光年,順帶搜了下梁暖的老爹梁起風,這下可好,跳出來一堆網頁,期貨PVC上的這場經典對戰至今還在被圈內人稱道,更是上了財經新聞,三個人討論了一下,總算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就像尹光年說的,後面的事情與他無關,梁起風昏了頭借錢翻盤,誰知輸掉了億萬身家破產入獄,這事怪不到尹光年頭上,現在梁家敗落,他還肯伸手援助梁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三個人都琢磨出來了,尹光年不光是出於愧疚,估計他對梁暖還有那麽點意思,要不然怎麽會對她那麽上心呢,她第一天來他在外面守到半夜,她出事他第一個趕到救場,不是對她有情能做到這份上?

隔天安娜起床上班,梁暖睡不著也跟著起來了,兩個女孩子擠在狹小的衛生間裏洗漱,勤快的安娜要洗衣服,看到梁暖昨天隨意扔在地上沾著血跡的手帕,知道自尊心很強的她是不會聽話洗手帕的,於是善解人意道:“暖暖,這個我幫你洗了吧,反正順便。”

梁暖正懶洋洋刷牙呢,回頭一看那手帕,滿臉嫌惡地轉過頭去,含糊地“嗯”了一聲。

她心裏還在困擾於該拿這條手帕如何是好,安娜主動開口倒是幫她解決了難題。

今天陽光不錯,安娜的心情很好,哼著歌抱著一盆臟衣服去陽臺洗衣服,正巧大權走過來,看到她在洗那塊手帕,頓時火冒三丈。

“暖暖,你給我出來!”大權左手拉著安娜,右手拿著那塊濕漉漉的手帕,大聲喊梁暖。

他這一吼,也把徐威廉給吵醒了,揉著眼屎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

“大權,你這抽的哪門子風啊,松手,別逼我使出絕技啊!”安娜一頭霧水,不明白大權為什麽突然生氣。

梁暖聽到外面的嚷嚷,走出來見到大權滿面怒色,手上還捏著那塊滴水的手帕,大權這人從來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她還沒見過他這麽嚴肅的表情,不禁怔住:“怎麽了?”

“暖暖,你不能這樣。”大權甩甩手上的濕手帕,“安娜不是你的傭人,你自己的事情不能讓她做,不管我們幾個過去的出身是什麽,現在我們大家住在一起,就要彼此尊重,這樣大家才能相處的舒坦。”

突然被大權厲聲指責,這樣被人教訓又教訓的經歷梁暖哪裏有過,她老爸45歲才生了她,連罵她一句都不敢大聲,她的玻璃心又碎了。

大權只會幫著安娜,原來在這個家裏,自己還是個外人。

她委屈極了,一副要哭了的樣子:“我怎麽會把安娜當傭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她說要幫我洗的,我就答應了啊。你們昨晚還說我們是一家人,你們就是這樣對我這個自家人的嗎?!”

安娜膽子小,生怕他們兩個人吵起來鬧到不可開交,趕緊打圓場:“暖暖不是這樣的,大權吃錯藥了,你別往心裏去,我說了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就是一家人啊。”

她又罵大權:“大權你怎麽回事啊?不就一條手帕嗎?值得你這麽小題大做,瞧你把暖暖氣的,是我主動說幫暖暖洗的,你不能怪她!”

她訓斥的時候徐威廉在一旁又打了個哈欠。

大權的眉緊緊擰了起來,往常安娜發火他都會退縮妥協,但這次他沒有,看著梁暖真誠道:“暖暖,就是因為當你是一家人,你大權哥我才會跟你把話直說,要是把你當客人,我才懶得教訓你,出了這門,我立馬就不認識你你信不信?就是因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真心把你當妹妹,也心疼你家裏的那些事,所以我現在明知道你會不爽我,我還是要把心裏話倒給你聽。”

梁暖不吭聲,她現在冷靜下來了,知道大權沒有壞心,只是面上依舊流露著委屈。

“暖暖,昨晚哥就想說了,但是看你心情不好忍住了,現在實在是忍不住了……安娜你放手,你們誰有錯我都會說,不是單獨針對暖暖一個人,你忘了威廉剛來時你心情不好給了他一個過肩摔我還訓你的事兒了嗎?”

大權生氣的時候那張醜臉特別嚴肅,冷不丁看過去,還挺有大哥架勢,經濟實力決定了話語權,他是這個家的當家人這個事實沒有人會有異議,安娜只好欲言又止的放開了手。

“餵餵,我躺的那麽平,這還能中槍?”徐威廉躺在沙發上悠閑地挖鼻屎,“欺負人家是落難公子哥啊?”

徐威廉這一插科打諢,客廳裏的氣氛松弛了許多,大權回過頭語重心長地對梁暖繼續說下去:“暖暖,大權哥的話你不愛聽也要聽一聽,就拿這塊手帕來說吧,我知道你跟尹光年的過節,你不願意洗他的東西我也能理解,但是咱們是成年人,成年人要就事論事,他跟你爸的事咱暫且不提,但是至少昨天晚上他幫咱們解圍,還二話不說幫我們賠了錢,要不是他,咱們現在人都還得被扣著,交不了錢還不知道怎麽雞飛狗跳呢,還有你忘了嗎,要不是他擋駕那姓張的小子還得找你麻煩,所以就這件事上,咱們也得對人家說一聲謝謝,他沒有幫咱們的義務,但是還是幫了。”

見梁暖表情松動,像是聽進去了,大權好言相勸:“暖暖,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在家裏,父母讓著你,你可以由著性子來,但是在外面,這就不行了,你得收斂個性接受這個社會的規則。比如你承了別人的情,你就得對人家表示感謝,就算你嘴巴上說不出一個‘謝’字,你也得把手帕洗幹凈了還給人家,這是個姿態,表明你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你就算離開家裏人,你也能活得好好的。”

他頓了一下,誠懇道:“暖暖,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

“我上班要遲到了。”大權覺得自己說的差不多了,他苦口婆心說那麽多,要是這姑娘的腦子還是轉不過彎來,那他也無可奈何,他忍不住又多嘴幾句,“暖暖,我知道你不喜歡聽這些,是個人都只願意聽讚美不願意聽批評,咱們自家人說話直來直去,你要習慣,以後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大權哥疼你們每一個人,誰讓哥是聖父呢。”

“行了聖父,你再不去你們公司就得倒閉了,趕緊滾去上班吧。”安娜踢了他一腳希望他趕緊消失,雖然她心裏認為大權說的沒錯,但是總感覺這種方式太過突兀直接,梁暖這麽驕傲的人不一定能接受。

誰知梁暖沈默了一會然後苦笑著說:“大權哥你說得對,就算我不想欠尹光年什麽,昨天晚上我到底還是欠他了,我矯情是我不對,他的手帕我應該幹幹凈凈還給他,然後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她深吸一口氣:“我想證明,離開爸爸,我也能活得好好的,就從這一步開始吧,大權哥謝謝你提醒我,至少我不能讓尹光年覺得梁起風的女兒沒有教養,我不能給爸爸丟臉。”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接過手帕時的表情嚴肅凝重,徑直走向陽臺忙活起來,她也是最近才學會洗衣服,動作難免笨拙了些,手帕因為擦了太多肥皂搓出了很多肥皂泡,大權卻難得的沒有斥責她敗家。

一接收到安娜責怪的眼神,大權聳了聳肩膀:“就算是一家人了,咱們也不能慣著她,你瞧她被她爸慣的……”

安娜不接話,一旁的徐威廉又困倦地打大哈欠,躺在那幽幽地嘆道:“富人病好難治的啊,是絕癥啊……”

大權和安娜的嘴角同時抽搐了一下。

梁暖洗幹凈了手帕,晾好曬幹,這一天都窩在小房間裏,她倒是沒有再自暴自棄,難得的花了一天時間反省了自己。

做父女那麽多年,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家老頭子對她很失望,不然他也不會用那種無奈又心疼的目光看著她,好像怕她隨時會餓死在外頭似的,他以為他裝的很好,其實她全看在眼裏。

其他人也不喜歡她,特別是那個尹光年,他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反感,大概在他們眼裏,她就是個一無是處出了事也只會花錢買醉的草包而已。

一想到別人是用這樣的眼光看待它,梁暖就渾身不舒坦。

她那麽驕傲,怎麽能被人看輕?!

梁暖腦子很清醒,她很明白自己已經不是那個住在金燦燦城堡裏的公主了,現在的她蝸居在破舊散發黴味的出租屋裏,她必須學會向現實低頭!

她也要向老頭子證明,她能夠自食其力,她絕不會餓死!

梁暖決心好好跟室友們相處,昨晚他們為了她都掛了彩,為了感謝他們,傍晚的時候特地去附近還算幹凈的餐廳打包了一些熟菜回來,還去超市買了一些雞肉蔬菜,找了本安娜的菜譜就開始研究起做菜來。

點了火,她開始倒油,結果手一抖,把僅剩不多的油都倒進鍋裏了,她心想著也沒關系,炸雞翅就要放那麽多油,鍋熱了起來滾燙的油“滋滋”往外飛濺,隨時就會爆炸的樣子,梁暖有些害怕,正巧大權下班開門進來了,她趕緊往外跑。

chapter 20

大權手上拎了一袋子酒, 只是看他臉色,卻不像是要喝酒慶祝的樣子。

“大權哥, 你回來啦?”梁暖一臉討好的笑容, “我買了很多菜,今晚我們吃頓好的。”

“嗯。”

一向是話嘮的大權今天卻惜字如金, 越過梁暖就去了客廳,見他如此消沈, 梁暖好奇跟了過去。

大權的心情很不好, 他的女神今天突然在公司高調宣布婚訊, 真命天子還是公司年輕多金的副總監,為了迎娶女神, 他剛購入千萬別墅,還買了一輛寶馬給女神做代步車。

大權為了女神賣血買房的事公司上下都知道,大家都等著他屌絲逆襲抱得女神歸呢, 突然公布的婚訊無異於一個耳光, 狠狠扇在大權的臉上。

饒是大權臉皮厚, 也有點頂不住了。

於是他下班買醉, 酒吧去不起, 只好買酒回家。

梁暖好說歹說, 才撬開了大權的嘴知道了原委, 心裏暗罵那個女神真是個無恥的bitch, 正想開口勸呢,門口又有了動靜,安娜回來了, 這位更誇張,跟丟了魂似的走了進來,見了梁暖嘴一癟,直接就哭倒在她懷裏。

原來今天那個多嘴的前臺小姐今天又來咖啡館了,這回帶來了更加勁爆的消息:牙醫先生看起來要向女友求婚了!

原來牙醫先生的助手接到了知名珠寶品牌的電話,說戒指好了,讓牙醫先生擇日去取,這下牙科診所炸開了鍋,大家都說牙醫先生和女友好事將近,單身多年的他愛得火熱,準備跟女友閃婚!

安娜暗戀牙醫先生兩年,每天他上班前過來買咖啡是她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時刻,就算眼睜睜看他脫單有了女友,她也還抱著一絲某天他會和女友分手的幻想,如今最後的幻想破滅,安娜只能用眼淚發洩內心的絕望。

安娜趴在梁暖的腿上抽抽噎噎地哭泣,一邊哭一邊講述自己有多麽喜歡牙醫先生,梁暖感同身受,想起那個總是對人溫柔微笑的紀左,還有自己無疾而終的暗戀,心裏酸的也想落淚了。

傻傻的安娜卻比她更癡情!

“安娜,不哭了,那種沒眼光的男人不要也罷,以後會有更好的男人出現的。”梁暖像哄孩子一樣柔聲哄安娜,還輕拍她的背,因為安娜哭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沒,沒有更好的了……他,他就是最好的……可是怎麽辦啊,他是別人的……”安娜哭得更大聲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看上去不能更糟了。

最後一句話簡直戳中了梁暖的淚點,眼淚說來就來,她也傷心極了:“是啊,他是別人的了,從此和我半毛錢關系也沒有了。”

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男神紀左了。

這輩子,他們也沒有再見的可能,因為她不容許一無所有的自己站在他面前,被他用同情的目光打量著。

兩個失意的女孩抱頭痛哭,而她們的對面,大權頹廢地坐著,雙目呆滯,對於她們的嚎哭無動於衷,只是一口接一口地仰頭灌酒。

他受的情傷一點都不比她們輕,可是女人失戀了還有痛哭的權利,男人卻不行,只能把自己灌醉,在夢裏大哭出聲。

消極的情緒像雜草一樣在客廳裏迅速蔓延,這個夜晚黑暗到仿佛永遠見不到光明,隨後徐威廉也回來了,他今天去音樂公司毛遂自薦自己的曲子,還花錢去別人音樂工作室錄了一張demo帶,自認這是自己有史以來最出色的作品,白天信心滿滿地出發了。

結果晚上卷著尾巴灰溜溜回來了。

徐威廉見坐在客廳裏的三個人哭的哭醉的醉,他心煩不已,罵了聲娘,掏出兜裏的demo帶子就發狠摔到墻上,整個人暴躁的像座隨時會噴發的火山。

“去死吧,一群垃圾,說我不懂音樂,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你這破公司買下來!”徐威廉咒罵著,在狹小的客廳裏來回打轉,猶如一條喪家之犬。

大權懶懶地斜了他一眼,火上澆油:“省省吧,你連明天的飯都要買不起了,說大話之前先摸摸自己的口袋看看有幾毛錢。”

說完他又“咕咕”灌了一大口酒,腳底下的易拉罐已經堆了好幾個。

徐威廉無言以對,今天的打車錢他還是問梁暖借的,只好憤懣地拿起一瓶酒就仰頭灌,酒瓶轉頭就空了。

四個失意的年輕人湊在一起借酒消愁,就連安娜這樣從不碰酒精的人也不要命地喝起酒來,四個人都迫切地用酒精麻痹自己來逃避在事業愛情上受到的挫敗。

幾個人酒喝多了,自然就有些醉醺醺的了,行為也就放肆,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像一群失去理智的瘋子。

誰都沒有意識到廚房裏的油鍋還在爐竈上燒著,開始冒起了騰騰濃煙,煙從窗口飄了出來,被剛到樓下的尹光年看到,判斷出冒煙的房子就是孫大權他們租住的那間,他立即飛奔上樓,同時跟他一起出現在門口的,還有一個氣喘籲籲神情焦灼的中年胖女人。

“幾個小赤佬,我房子都快被燒著了!”這個胖女人想必是房東,掏出鑰匙迅速地開門進去,尹光年緊隨其後。

房東一進門也來不及罵街,徑直奔向廚房查看情況,而映入尹光年眼簾的,就是四個爛醉如泥的男女癱在破舊的沙發上,神情萎頓,客廳裏酒氣沖天。

尹光年的太陽穴再度突突地跳了起來,他死死地盯著某個方向,面沈如水。

梁暖雖然愛喝酒,其實酒量不好,容易喝醉,這會兒她完全沒有察覺到尹光年已經出現在客廳,她窩在徐威廉的懷裏,不停地撒嬌叫“爸爸抱,我要爸爸抱”,徐威廉美人在懷,拍拍她後背不要臉地說“女兒乖,爸爸疼你”。

尹光年頭疼不已,二話不說上前分開了兩個醉鬼,而後手一用力,把梁暖拉了起來,他的力道有點大,梁暖一個趔趄,跌進了他的懷裏。

梁暖一開始還沖他傻笑,醉眼朦朧地望著他呢喃,“你長得很好看,很像……很像尹光年那個混蛋。”

尹光年不說話,他整個人處於盛怒之中。

梁暖怔怔地望著他,迷醉的眼神逐漸清明,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你就是尹光年那個混蛋!”

她整個人清醒過來,意識到在他懷裏,驀地用力推開了他,那嫌惡的神情分明當他是危險病菌,恨不得有多遠躲都遠。

尹光年坦然:“是啊,我就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尹光年。”

梁暖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用眼神對峙,這時兇神惡煞的女房東從廚房沖了出來,叉著腰指著幾個人就罵:“我房子不租給你們了,你們全給我滾!要是我晚點來,我好好的房子要被你們幾個燒掉了!知不知道這房子多少錢?你們砸鍋賣鐵都賠不起的!”

大權安娜迷迷瞪瞪的,都被房東給罵醒了,完全是一頭霧水,梁暖猛拍了一下腦門:“哎呀,我沒關火……”

她急忙就要奔向廚房,被黑臉的房東阻止了:“不用去了,我關掉了,鍋都快燒壞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成天在想什麽啊!總之房子我不要租給你們了。”

大權喝得再多,也被房東的話給嚇醒了,咽著口水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房東阿姨,你,你聽我說,不會有下次的……”

“還會有下次?!”女房東睜大了眼睛,完全不予商量的語氣,“我不敢租給你們了,正好租期到了,我把押金還給你們,給你們一天時間搬家。”

客廳裏酒氣沖天,地上酒瓶子歪倒了一片,她捂著鼻子臉色陰沈地掃過眾人,還特別打量了一眼面生的尹光年,表情裏帶著幾分刻薄:“我早就不想租給你們了,拖租金不說,還男男女女住了一大堆,鄰居好幾次過來跟我說,說你們經常半夜三更彈琴鬼叫吵的人家睡不了覺…………”

“死老太婆,嘴巴放幹凈點! 誰鬼叫了,你聽過哪個鬼能叫的那麽好聽?!你見過哪只鬼有本少爺這麽帥?!”這次喊話的人是徐威廉,他簡直暴跳如雷,這位少爺自尊心特別強,把自己的搖滾事業看得比他家的億萬身家還要重要,一有人對他的音樂事業說三道四,他就特別玻璃心,一定要跟那人死磕到底。

他氣勢洶洶地沖到了女房東面前,一臉戾氣:“老妖婆,知道他們為什麽睡不著嗎?那是因為他們聽了我的音樂,靈魂受到了震懾!震懾懂不懂?”

在場其他幾個人的嘴角都下意識抽了抽,安娜於心不忍,小聲提醒說:“威廉哥,不是震懾,是震撼啦……”

氣氛變得有點滑稽,尹光年有些想笑,擡手掩住自己彎起的嘴角,卻被一旁的梁暖瞧見了,她拿眼惡狠狠瞪他,他也不在意,繼續看好戲。

“你們現在就給我滾!!”女房東一聲怒吼,地板都仿佛顫了顫。

徐威廉左一個“死老太婆”,右一個“老妖婆”,終於把心眼本來就很小的女房東激怒了,她哪能容許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對她撒野,喘著粗氣指著幾個人罵道:“你們這樣沒禮貌沒素質的租客我是頭一回見,走走走,收拾東西現在就給我走,過兩個小時我再下來,要是你們還在,我就報警說你們辱罵房東!”

房東滿面怒容地離開了,客廳靜悄悄的,在場除了尹光年之外的四個人都傻了眼,大權嘴都氣歪了,竄出來拍了徐威廉的腦門重重一下,咬牙切齒:“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敢跟房東對著幹的也就你了!一點氣都不能受,現在我們要被趕出去了,你高興了?!”

徐威廉這回識相地不吭聲了,大權卻還在氣頭上,磨著牙要找梁暖算賬,她下意識地躲到了尹光年身後,大權礙於尹光年在場不好發作,只好哀嘆一聲,頹廢地蹲下來猛扒頭發。

梁暖深知今天的禍事是她引起的,大權他們好心收留她,結果現在卻因為她要被房東趕出去,見所有人都是一副喪家之狗的樣子,她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尹光年轉身,與她閃躲的目光撞上,他下巴指了指那頭:“還不去廚房看看?”

要是擱以前,梁暖是絕對不會把尹光年的話當回事的,更不要說他現在還用那種她非常討厭的命令的語氣跟她說話,但是今天不一樣了,她闖的禍太大,要是這個時候還跟尹光年吵架擡杠,她在這個家也不用混了。

她小媳婦似的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乖乖地走進廚房,過了一分鐘走了出來,別扭地對他匯報說:“沒事了。”

尹光年點了點頭,他剛才看完了整場好戲,現在是他上場的時候了。

沙發那頭安娜正一籌莫展,她小心翼翼地問大權:“大權,我們……我們怎麽辦啊?要不我們再跟房東商量商量吧,說點好話,興許她會改變主意的。”

大權的頭發已經被他扒拉成了鳥窩,臉色也是陰沈得快滴水了,朝著安娜嚷:“說什麽說?老子都沒禮貌沒素質了,還跟她商量?那死肥婆我早看她不順眼了,有房了不起啊!等老子發達了,老子扔她一臉房產證!”

安娜猶豫了一下,問:“那我們今晚有地方去嗎?”

“有啊。”大權沒好氣,“大街。”

他說這兩個字還不忘白了兩眼徐威廉,徐威廉早就沒了剛才在房東面前的威風帥氣,現在跟癟三一樣翻著白眼靠在墻上裝死狗。

尹光年坐了下來,整個客廳裏就他這個外人最氣定神閑,他依舊是沈穩從容的語氣:“我在附近有套房子空著,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搬過去,租金嘛,你們現在付的多少,就給我多少。”

見幾個人都緊盯著他不說話,連氣都忘了喘,他繼續慢條斯理道:“房子嘛,肯定比這裏要好一些的,見了以後你們就知道了,租金很公道,我沒打算在你們身上賺錢。”

作者有話要說: 啊。。。這雞飛狗跳的生活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